风行讨债催收员的2020年中总结
“我是一名债务催收员。”
如果是这样的自我介绍,对方常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吴菁(化名)和她的同事们太清楚这种眼神的含义,在做这份工作之前,和大多数人一样,她并不清楚“债务催收员”是一份正当职业。
“讨债的”——无论在什么语境里,都不是个善意的表达。近些年,互联网金融震荡,外界对“催收员”这一群体又多了层异样。
今年初突发的一场疫情,工作量陡增之余经历的种种,让吴菁第一次深度审视这份工作。
影响仍在持续
刚过去的三天端午假期,吴菁没怎么休息,忙着处理客户们提出的“停息挂账”申请。
吴菁解释,所谓“停息挂账”,指的是债务人遭遇疾病等外界因素导致未能如期还款,所欠借款余额及利息账面趴着(即挂账)留待以后处理——不少客户想借此暂缓还款。
过去3个月,几乎每天,吴菁都会接到这样的申请,她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说车轱辘话。
吴菁说,“这还算好的,毕竟能联系的上,也提出了解决方案”。
失联客户大有人在,“一场疫情,让很多人收入锐减,甚至失业”,吴菁说,“无法按期还款的债务人猛增”。
吴菁所在的宁波某金融公司,常年为各大银行提供各类欠款的催收服务,“相当于服务外包,我们赚取一定比例的佣金”。
工作内容比较简单,通过电话、短信,提醒逾期的债务人及时还款,告知相关风险与责任,同时也会调查债务人逾期的原因和商量解决办法。
吴菁入行两年,之前业务量平稳,个人收入稳中有升,但疫情打乱了催收员和欠款人的节奏,“我们的工作量和催收压力,与逾期客户数量一起陡增”。
半年已过,离疫情最严峻时期的停工停产过去了三四个月,顺利偿还欠款的不少,但“影响仍在”。
人艰不拆
误打误撞进入催收行业,吴菁一度抱有“与客户共进退”的职业理想,而非单纯的催收与被催收的对立关系。
但今年特殊的疫情背景,吴菁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人生况味。
小张是吴菁在北京的一名催收对象,很年轻,大学毕业没多久,收入与事业还没稳定,就习惯用信用卡和网贷平台提前消费。“第一次逾期,逾期欠款近2万”,为了尽快还款,小张硬着头皮问家里要了钱,并临时找了快递员的工作。但不到俩月,6月北京疫情再次严峻,几天后,他失业了。
吴菁有点担心小张,“他年纪轻轻就背上了超出他能力的债务,如果多次逾期,还会影响到他今后的生活工作”。
吴菁还记挂着另一位逾期者——做皮草生意的老陈。一场疫情后,老陈欠款又新增了20多万。去年底,老陈贷款20多万进了一批皮草。疫情来了,只在冬天卖的皮草没人要,老陈守着一堆皮草欲哭无泪。吴菁得知,因欠款多,又没收入,老陈一家生计都快成了问题。
电话里,老陈语气近乎哀求,“再等等,再给我点时间,给我点时间”,老陈想着,等进入今年秋冬季,再转手这批货,资金回血后,再慢慢还。
只是很多天了,老陈的电话吴菁一直没打通过。
我们也扛得辛苦
吴菁记得,3月初开工,她第一轮催收电话,就招来对方的不解,甚或谩骂,“催什么催,我都快没班上了!”
催收员原本就要有“大心脏”——不是所有债务人都是好言好语的,在疫情停工停产期间,收入锐减或失业者,“他们的怨气、怒气一点就着”,催收员似乎“不合时宜”的电话恰好成了他们情绪爆发的导火索。
公司的催收员是按银行、地区划片的,收入和评价与催收数量挂钩——公司先后停止了湖北等疫情严重地区的催收业务,时间一长,负责这些地区的催收员无所事事,收入骤减。
“三四月份,被动的主动的,催收员走了很多”,吴菁说,“离职的手续办理异常迅速,公司没做挽留”。
离职的不单是老员工,还有刚入职的新人。5月份,吴菁一新同事,在催收中被客户激怒回怼,被投诉后无奈离职。
吴菁理解这一切,但她觉得,催收员也需要理解,“我们也是打工的”。
吴菁不是没想过离职,她也很累,“我负责包括北京在内的北方地区催收”,上月北京疫情的反复,让原本已缓慢恢复的业务,“拒绝偿还,或者干脆失联的客户又多了起来”。
最心力交瘁时,不到30的吴菁感觉到了苍老,“从身体到心理,老了很多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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